我出生在黄河边上,母亲死在了黄河里,我父亲长年在外,家里就我爷爷照顾我,爷爷是个好吃懒做的懒汉,但是却是一个十分老道的盗墓贼,父亲算是子承父业,但是父亲比爷爷精明一些,读过一些书,但是后来赶上时代变化,就没有继续读书了,只不过父亲大部分时间都在做古董行的生意。
农村,每天要做的,也就是种田挖地,还可以勉强糊口,但是后来,爷爷摔伤了腿,也没有办法下地干活了,我那时候还小,为了养我,家里仅有的几块田变卖了。
爷爷早年救过一个落水的人,只不过几年时间,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古董行业大老板,人称刘大嘴,父亲为了发财,就学刘大嘴走南闯北,一家人就我和爷爷,日子过的紧巴巴的日子。
而我的命运就转变在1981年——
1981年,黄河大水,垮了上游,洪水持续了几天。
那年我十六岁,洪水退去,我坐在黄河边,看着上游常常有死人顺着黄河留下,也看到过那些尸体的家人花钱叫人打捞尸体,也就是那时候起,我为了发财,我成为了我们那一段黄河唯一的捞尸人。
靠着替别人打捞尸体为生,刚开始还是很害怕的,但是慢慢的,也就习惯了,毕竟这种事情,赚的也不算少,有时候遇到大方的主,一个月的收入比我们老支书的还要高一倍。
原本我以为我会在黄河那里捞一辈子尸体,但是一个棺材的出现,打乱了我的生活。
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,爷爷吃完晚饭不知道怎么了,说想去黄河边坐坐,我也要过去,就和爷爷一起去了,我们坐在渡船上聊着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,一边等着财神爷的降临。
爷爷抽着旱烟,吹着河风,笑着和我议论,直到看见一个黑色的棺材从上游的远处冲下来,爷爷急忙来了精神,烟锅在鞋底急促的磕着,喊到:“秦儿,财神爷来了!”
我急忙看过去,是一个黑色的漆木棺材,顺流而下,刚好卡在了河边的一个枯树旁,单单是那样子,那可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,急忙解开了船上的绳索,然后熟练的渡了过去,把船稳到了岸边,这才看向那口棺材,高兴的自言自语:“可算来活了。”
这捞尸体,看的就是一个运气,而棺材一直都是捞尸工的稀货,除非黄河冲垮了谁家的墓才会有棺材飘下来,但是到这段河的棺材,基本上都破烂不堪了,可是这东西就是比尸体值钱,因为里面保不齐手上就戴着戒指扳指之类的,值老鼻子钱了。
可是船刚靠岸,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不对劲,棺材上直接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,或许是湿了水,味道有些淡,而且隐隐约约还能看出一些花纹。
远处,爷爷在河对面看着我抱着棺材发呆,激动的直跺脚,老远的喊到:“那个东西怎么样啊!”
我愣了一下,朝着爷爷挥了挥手:“这是个水货,要不要你也来看看。”这个算是我和爷爷之间约好的黑话。
爷爷也听明白了我的意思,摆着一条船,朝着我这边渡了过来,爷爷财迷的眼睛老远就盯住了棺材,生怕跑了似的,还没到跟前就问:“这东西货色怎么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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