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崩塌的前夜(1/2)
凌晨的实验楼笼罩在一片幽暗中，远处的街灯像是被雾气吞噬，仅剩微弱的光晕摇曳不定。苏凡独自坐在显微镜前，双眼布满血丝，实验台上的灯光刺目却冰冷。他的手指机械地在键盘上敲击，记录下最新的病毒数据。
“突变率已经超出临界值。”他低声念叨着，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序列图像。病毒的 RNA链条复杂得令人窒息，每一次突变都像是在嘲笑人类的无力与无知。
桌边堆满了文件和实验报告，其中一份被压在最下面，标题鲜明：“极端传染性新型病毒研究——朱旭明团队。”
苏凡的手指轻轻滑过文件封面，目光深邃。两个月前，这场研究被吹捧为生物科学的突破性进展，而如今，它却成了他噩梦的根源。
门被突然推开，打破了实验室的沉寂。小李匆匆走进来，额头冒着冷汗，神色慌张：“苏博士，医院又送来了三具遗体，还有十几例新感染者，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。”
苏凡抬起头，冷静地问道：“症状有变化吗？”
“患者的血液中病毒载量呈指数级增长，器官衰竭速度加快，感染时间从 48小时缩短到不到 24小时。”小李递过一份报告，声音发颤，“还有，部分患者出现了类似……类似动物化的行为。”
苏凡沉默了几秒，接过报告翻阅。他的目光迅速扫过那些刺目的数据，心脏微微抽紧。这些数字不仅仅是冰冷的统计，更是一种无可挽回的绝望。
“让尸检组加班，把所有样本送到我这里。”苏凡站起身，声音低沉而坚定，“我需要完整的基因图谱。”
小李犹豫了一下，终于问出心底的疑问：“苏博士，您觉得……这病毒真的可能是自然产生的吗？”
苏凡的手停顿了一下，目光扫过实验室墙上的公告——“由朱旭明教授领导的研究团队，致力于新型抗病毒药物的研发。”
“自然？”他冷笑了一声，“如果真的是自然的，我们还能活到现在？”
与此同时，市中心医院的隔离病房内，一场人间炼狱正在上演。
零号患者被牢牢固定在病床上，呼吸机的管子插在他的口鼻中，心电监护仪发出急促的警报声。他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，血管如蛛网般膨胀，覆盖了整个面部。每一次喘息，都伴随着气泡破裂的声音，像是肺部在腐烂。
“血压下降到 60/30，脉搏微弱！”一名护士大声喊道，额头的汗珠顺着护目镜滑落。
“加大肾上腺素剂量，维持心率！”主治医生紧张地指挥着，但他的眼神里早已失去了希望。
病房外，更多的感染者被推入隔离区。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，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，双眼混浊却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。
“还有多少病床？”一名年轻医生问。
“没有了。”护士的声音颤抖，“隔离区已经满了。”
医生叹了口气，扶着墙坐下。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照片——一张他妻子和女儿的合影。他低声说：“希望她们还安全……”
距离医院不远的一处秘密研究所内，朱旭明坐在宽大的书桌前，灯光将他的脸映照得更加苍白而锐利。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机密报告上，手指缓缓敲击桌面。
“又失控了。”他低声自语，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波动。
一名助手走进来，犹豫地开口：“教授，市中心医院的感染者数量已经超出了预估……需要派遣更多的资源吗？”
朱旭明抬起头，目光如刀：“不必。资源是有限的，用在他们身上毫无意义。”
助手一愣，不敢再问。他知道朱旭明是对的，但这种冷漠却让他不寒而栗。
“继续监测病毒的突变情况。”朱旭明站起身，走到窗前。窗外的街道已经空无一人，黑暗中偶尔闪过一两点微弱的光亮。他低声喃喃：“这只是开始，真正的进化，还远未到来。”
清晨的街道，一片狼藉。商店的橱窗被砸碎，货架上的物品被一扫而空，地上散落着撕碎的包装纸和零星的血迹。
一个男人推着购物车，里面堆满了瓶装水和罐头。他的脸上布满汗水，眼神四处游离，像是随时准备逃跑。
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，他猛地停下，将购物车推到一旁，躲进了一辆废弃的汽车后面。几个流浪汉走过来，他们穿着破烂，眼中充满了绝望和饥饿。他们在翻找垃圾桶，却一无所获。
“什么都没有了。”一个流浪汉嘶哑地说，声音里满是绝望，“我们完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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